【All花/主猩花】机械天使 01
*部分灵感来源于《战斗天使：阿丽塔》和《底特律：变人》
警告：可能有会引起不适的内容存在，人体改造提及，请先确认可以接受再进行阅读，非常感谢！
王瀚哲捡到了一个废弃的机械天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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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拆卸一管枪支，是王瀚哲前十九年人生的必修课；如何拆卸一具身体，明明没人指导，却盼望他无师自通，做得干净利落，否则躺在他床上那具奄奄一息的肉体，会比他预计得更早消亡。
“嘶……番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？”王瀚哲盯着花少北在睡梦中也拧紧的眉头，有些焦急地推了推老番茄。身材清瘦的联邦第一高材生身形晃了晃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点不知所措的表情：“这个，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不怪老番茄，真的，他二十年的人生都是光明磊落，从小到大成绩优异，一路进入最高学府，学的是管理、领导和人员配置最优化，因为学了点给家里小猫看病的三脚猫医疗术，就被王瀚哲抓来充当医生，帮不上忙也是合情合理的吧？
但老番茄确实是个大善人，面对好友的困难一定倾囊相助。就在他低头摆弄着花少北胸腔上裸露出来的几条通电管时，那小小的断裂口冒出了火花，“呲”一下电得他手心发麻。
“我操……王瀚哲，这是个活的！”
Lex值完班赶来王瀚哲家时已是深夜，一楼大厅灭着灯，他轻车熟路地从侧门直上二楼王瀚哲的卧室，推开厚重的门就看到王瀚哲和老番茄并排站着，面向门口，四只眼睛像饿狼一样发着光。Lex脚下一软，一句脏话差点骂出口。
“对不起蕾神，吓到你了？”王瀚哲立马拍亮灯，宽阔卧室瞬间明亮如白昼。他谄媚地冲lex笑，双手合十对着他拜了拜：“不开灯是为了抹去蕾神来过我家的证据，见谅。”
“消灭犯罪证据。”老番茄补充。
“什么事儿啊这么晚把我叫过来，如果又是你家狗拉肚子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。”Lex推了推眼镜，绕过王瀚哲高大的身体，靠近他试图遮挡住的那片阴影。
王瀚哲床上躺着一个人。这是Lex的第一感觉，但他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，这是个机械人，是被明令禁止在市场上流通的那一批仿生制造品，大约在二十年前曾经占领了市场，有着和人类几乎没有差别的外表和高度智能思维，他是没有见过啦，但是这玩意儿可没少出现在医学伦理这门课中。
“boy，可以呀，这么有趣的玩具都能给你搞到。”Lex伸手触碰机械人脸颊的皮肤，和他预想中一样冰冷。
王瀚哲家境富裕，父母对于这个独子又甚是宠溺，从小时候的玩具到长大后的车，他总是能买到最好的。
“不是……你再看看，他好像……”王瀚哲摆摆手，一脸有苦说不出。Lex狐疑地盯着他，又看到老番茄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，心头不由得浮起疑云。
“该不会……”
胸口裸露出来的皮肤带着生命体独有的柔软，指腹稍微用力一按，立刻陷下去一小块凹痕。再往上是形状漂亮的锁骨，能触摸到薄薄的皮和脂肪包裹住的硬骨。是有呼吸的，虽然微弱，但他指尖确实感觉到了。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，Lex颤抖着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毯子，在由通电管、钢筋和断裂铁片构成的胸腔里，一颗心正剧烈跳动着。
这是个人。虽然肢体已经残破不堪，但是个真正的人。换言之，他受伤了应该进医院而不是修理厂。这是Lexburner二十三年人生里遭受过的最大冲击，王瀚哲从黑市搞了个仿生人玩具尚且在他理解范围内，他妈的，王瀚哲床上出现了被改造成机械人的人类，这有点太过了！
“就算是好朋友，我也会报警，让你进联邦监狱的。”Lex喃喃地说。王瀚哲一脸崩溃：“你能不能想我点好？我是这种人吗？”
结果他一回头，老番茄默默地站远了一点。
好吧，平时横行霸道，给挚友们留下了不好印象，王瀚哲深表遗憾，但他心里也是有数的。骂骂咧咧打开操控台，调出花园的监控，指着左上角的时间：“看到没，今早5点！”
出现在画面中央的是王瀚哲家的花园角落。凌晨五点，天空是泛着白的灰色，太阳还没有冲破云层，但视线范围内的东西都已清晰可见。监控的一角，有个身材瘦长、衣衫褴褛的男子缓缓从围墙上探出一个头。他似乎受了伤，长袍上沾染着大片血迹，在监控中被模糊成深灰一片。他花了好久才翻过围墙，头朝下一头扎进了墙角那片灌木里。
啪——王瀚哲把监控关了，洋洋得意地说：“看到没？他自己栽进我们家花园里的！”
有一说一，确实。Lex和老番茄对视一眼，沉默了。王瀚哲还在炫耀般讲述今早的经历：“幸好我今天起得早哦，不然都是女佣姐姐先去花园里浇花，给她们看到不得了的，肯定直接上报给我家老头子，那估计就直接送到警局，现在都给销毁掉了。”
他说的也是真话。二十年前广为流通、每个家庭几乎都有的仿生人管家早就在政府的严厉管控下销声匿迹，这个算不上人的东西，肯定不会被当做人来对待，王瀚哲的大床肯定比机械厂的机床舒服吧。
“果然和我猜得差不多，他不是什么漏网的仿生人，他是正常的人类，只是身体的一部分被改造了。”王瀚哲说着，掀起盖住男孩的毯子，把他的身体更好地展示给两个好友看。
“喏，胸腔只改造了一半，肋骨全部替换成了钢管，左手是义肢，”王瀚哲在男人身体上比划，“这个改造者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吗，人家都是从腿部开始改造，他偏偏从手开始，估计还是从手指开始……想想有多痛，我头皮都麻了。”
“你怎么什么都懂？”Lex狐疑地看他一眼。
王瀚哲深深地叹气，在操控台前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：“蕾神真就一点秘密不给我留？”
他的手指在浮空的键盘上灵活操纵一番，一个纯黑底色的论坛浮现在屏幕上。可能是颜色对比度太高的原因，明明只是白色的字体，莫名看着有些刺眼。联邦网络地下暗网，检索不到，纠察不到，基本上就是互联网的法外之地了。大部分人在这里做违禁品交易，小部分人买凶杀人，王瀚哲面对两个好友的质问眼神，慌乱地解释：“我什么也没干！我就是好奇！”
“行了知道了，你接着说，他跟这论坛有什么关系。”Lex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。
“大概几个月前，我在论坛看到有人重金悬赏一名人体改造志愿者。这话说得好听，其实就是花钱买个试验品。不过对方的要求很高，对外形和身体素质都有要求，比如……哦对了，我还记得有个要求是每个手指的指甲都是圆润的……这什么破要求。而且会上暗网来卖自己的，你们懂吧，都是穷得快死掉那种，哪有什么身体素质高还盘靓条顺的，那个帖子飘了小半个月也没找到人。”
“今天早上，我把他扛回房间，他还没被改造的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，我看了一下，除了指甲里有污泥和血丝以外，整只手又干净又漂亮，你们懂吧，我一下头皮都麻了。”
王瀚哲说着，勾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。
“然后我安顿好他就去翻这个帖子……喏。”
老番茄倒吸了一口气，Lex也往后退了半步。帖子的最后回复是今天凌晨两点，一行鲜红触目惊心，仿佛会往下滴血：
我的作品叛逃了。
“哇哦。”老番茄在震撼之中还能抽空吐槽王瀚哲：“别麻了兄弟，我都快麻了。”
“所以说，”Lex平复了一下心情：“他是一个人。人类的肉体，改造成金属的也好，钢铁的也好，反正就是替换成了别的。对吧？”在看到王瀚哲点了头以后，Lex无语到声音里都带了点勉强的笑意：“我是听说在一百年前，科技不那么发达的时候，是会有类似的手术啦。骨头坏死就通过手术抽取出来，换成金属骨骼去做支撑，但那也是因为细胞培养技术没有现在这么进步，而且做这种手术的目的是为了让肢体最大程度的保持人类外观。”
“连仿生人上市的要求都是长相贴近人类了，可你们看，他现在像不像个半成品？感觉就是个机械人没披好人皮。”
“但他本来就是个人啊。”
沉默的空气笼罩了这间屋子。三个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对话一时进行不下去。
“花少北。”王瀚哲突然出声，打破了死寂。
“我追踪到了买家在论坛发布的另一个贴，这是买家给他取的名字，还在他的脸颊上纹了一朵小花。来自贫民窟，是自愿出卖还是被人拐卖的不知道，总之一个月前就开始进行改造了。不知道最终目的是要改造出个什么玩意来……但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受这种苦了。”
他仰起头望着自己两个好友。
“当然不。”番茄喃喃地说，“老蕾，你有没有办法把他复原啊？他看起来快死了。”
王瀚哲“腾”一下从椅子上做起来，向Lex发射狗狗眼光波：“拜托了老蕾，他一直醒不过来。你看他的心脏还在跳呢，可是感觉已经不是在靠供血来维持跳动了，番茄想把他的通电管复原了……可以吗？”
Lex犹豫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。对方面容平静，好像只是进入了深度睡眠。
“好吧……我先试着让他醒过来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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